5.18 - 6.2
|大觀社區拆遷前最後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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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8(六) - 6.2(日)
策展理念
此次策展的想法,是希望讓大家看見,即將被怪手抹去的、被公文勾銷的,並非只是水泥、磚頭或者一個個無意義的門牌號碼,而是一群幾十年生活在這裡,一天一天搭建起營生、感情與記憶的人。
當土地成為政商的金雞母,法律作為合理壓迫無權者的工具,那麼,居住則是惡意侵佔,生存也成了不當得利,遮風避雨的家園,卻只是政府眼中無名的「待騰空的地上物」。
今年三月,我們收到強拆令,表示即將在兩個禮拜後(3/18)全數拆除。
後來,在強拆的前三天,退輔會與我們開啟協調—如果「同意拆遷」,則免除所有罰款,給予三個月搬遷時間,如果不同意簽署,那麼三天後立即拆除,並且罰款絲毫不減。
最後,居民不得不被逼著,賣掉自己的家。
對政府而言,快些拆除,是輕鬆與結束,是「已經協調、已經擺平」。
但是,拆掉了,才正是這些懸在政策夾縫、法律邊緣奮力掙扎的人們,流離與痛苦的開始。
是的,這份協議並沒有保證居民在迫遷後得以被安置、得以至少平安、勉強地度過老年的生活。
六月過後,瓦礫堆中再也找不著生活的記憶與痕跡。但是,她/他們的臉孔、話語與生命,我們共有的憤怒、悲傷以及抗爭走過的路,我們希望繼續讓社會看見,一如兩年多來,我們選擇在政府要求噤聲時,一路抵抗與戰鬥。
「大觀社區」的歷史是-
1950年代,大觀社區的前身—「婦聯一村福利中心」在蔣宋美齡所主持的婦聯會下成立,許多軍民軍眷受招商前來做生意。然而,在風災滅村之後,他們卻因不被政府視為「正式眷戶」不受安置,僅憑著政府「續住」的口頭承諾,繼續遺留此地。
隨著年代的推進,大觀社區的居民組成從原來的榮民,加入了因工業化遷居而來的城鄉移民,以及嫁給榮民伯伯的外籍配偶。這些乍看之下與一般社區組成差別不大的居民們,卻因為國有土地政策的轉變,一夕之間成為「惡意侵占戶」。2016年,經歷主管機關退輔會的訴訟後開始收取五年的土地不當得利、並且逼迫居民點交房屋,同一時刻,居民們團結起來籌組自救會,一路陳情抗爭至今。
「我們」的歷史是—
用檳榔攤養大三個孩子,在記者會上困難地操著不太標準的國語的男性的歷史、臉書自介寫著「只會賣保力達」在工地福利社打工的女性的歷史、滿牆掛著蔣宋美齡蔣介石到今天洪秀柱朱立倫卻一貧如洗的底層老兵的歷史、嫁到台灣以來一直在做清潔工、飽受歧視的女性的歷史、被政府控告、被社會汙名的「佔地為王」的歷史。
如何解放來自階級的壓迫、迫遷論述的暴力,我們希望在社區中以多重的視角展開。
湯家梅:「這些人當選之後是為了自己家人的幸福快樂,不是為了人民的幸福、人民的利益」
我們要做的,一如我們的抗爭,是要讓社會直面無力者的歷史,是要讓無力者們說出、唱出、做出自己的歷史。
關於我們創造一個地方戰鬥,關於我們如何在生活中抗爭,抗爭中生活。